就感觉还是要填坑的……正好这两天养伤不能动( ･᷄ὢ･᷅ )

写的不太好，往后几章是回忆。

9

那天傍晚的时候先生谴人来唤我，我没问那位韩大人是否还在，只知跟着仆从混混沌沌的走，到了地方才发现只剩先生一人。他斜靠在书案，虽是休息，眉间却留着几道沟渠。

我心中明白一切皆由自身而起，也不敢再多嘴多舌的惹人厌烦，只是静静候在一旁。

先生虽然累极，却也只是歇了两刻钟便悠悠转醒，见我在一旁，又强自打起精神开口：“大约你是听过韩沐……那位韩大人的名声，拜在他门下，虽不能保你步步高升，却也至少能护你平安周全。一介乡野乐师，也只能尽如此绵薄之力……”

我只道是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和欲念，遮掩的担忧之后只有满载的窃喜侥幸，殊不知这几日先生是如何忧愁，又是如何为我奔走牵线。

未等先生说完，我便身如筛糠，扑通一下栽倒在地，一时间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。

先生听得异样声，赶忙要来扶我，口中还连连问我是否伤到。

阴暗狭隘的心思与先生的担忧放在一处，更是叫我不知如何自处，只盼着缩到家中，再也不见人的好。

想到这处，我俯下身开口道：“我自知贪心，又总是嫉妒，每每做了蠢事，便仗着先生喜爱躲到这里来，先生这次生了气，要打要罚学生都愿意受过，只求先生，莫要撵我他人处去。”

“我并未……”先生要出言阻止，我却径直打断：“先生要说的我心中清楚，可拜入他人门下我实在是不愿，入仕一事惹先生如此不快也不必再提，我以后只管学习琴艺，还望先生不要对学生失望。”

说罢便久久俯身不起，心里忐忑惶恐混做一团，更不用说抬头去看先生如何。

先生久久未言，身影也始终留在书案前，不知令我煎熬了多久，才悠悠开口。

“我不是那般意思，也不是要置喙你入仕这件事，如若真心不想，另眼相待，何苦引你见当朝的学士，韩大人学识人品都属一流，为人处事更是圆滑有礼，你跟着他哪怕不能考取功名，未来继承家业也不至于事事撞的一头灰。”

“只不过是觉得你性子活泼，又一贯不喜尔虞我诈。可一旦入了朝堂，哪里能少了这种事情，你也算我看着长大，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得全身而退。”

我听着先生如此剖心之语，浑身上下如同浸在热水中，内心的感情几经喧嚣激荡不已，却始终不敢抬头望上一眼，只是接着回道：“先生如此待我，当真叫我无地自容。只是我既已拜入先生门下，便不再尊其他人为师，更别说是惹先生伤心之人。”

先生闻言有些慌张，身子也控制不住退后了半步，半晌才开口，声音已是哑了：“你如何……？”

我下了决心要探究，听了先生剖白之后更是有持无恐：“只看之前面色便知一二，先生心结尚在，做学生的，不敢去讨教什么。”

先生没再接话，似是在思索什么，又像是陷入回忆，我本打算再激上一激，抬眼却瞧见先生惨白的面色，心里一下子慌了神，连忙道：“学生唐突了，先生别理，日后真该叫我到那十八层地狱中，好好拔上几次舌头才能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”

先生叹息一声，摆摆手盘膝坐下：“罢了，既然让你入门，也不好叫你拜个糊涂师父，你去叫上正昊，我同你们一道说。”

我斜着眼睛偷偷看先生，本想看他面色是否好转些许，却被先生难得一次的斥道：“还不快去。”

我仔细打量。见他确实面色转好，才如得了便宜的登徒子般嘿嘿一笑，冲着先生应道：“学生就去。”